李妃的泪眼中闪出了惊惶,还有委屈。
裕王却不看她,一只手指向门外:“看见冯保了吗?连一个奴才都比你讲规矩!”
竟把自己和奴才连在一起了,李妃当时就像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!可皇家的规矩这时也提醒了她,咬紧了嘴唇跪了下去,却依然是那种不服的声调:“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,王爷不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裕王更气了:“我气坏身子?笑话。”撂下这句话,袖子一甩,径直走了出去。
李妃怔怔地跪在那里,一任世子在里屋哭着,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了下来。
徐阶等人到来的时候,裕王的心情仍然十分萎靡。
张居正带来了谭纶的一封信,心中详细说明了浙江的现状。等不及逐一去浏览,徐阶捧着信,高拱和张居正站在他身后,三人都屏着呼吸仔细地看着。
徐阶看得慢,高拱和张居正毕竟年轻,很快看完了,两人对望了一眼,目光中都透着兴奋。
“今天是十四,信是九日发出的。也不能用兵部的勘合,五天就送到了,这个谭纶还真难为他。”高拱也不管徐阶看没看完,便大声赞扬起谭纶来。
张居正望向了裕王,是那份急切地盼望君臣共喜的心情。却发现裕王并没他想象得那般兴奋,而是精神不振地坐在那里。便有些诧异,静静地站着。